母亲和祖母一起在云阳侯夫人和冯夫人面前把堂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她们说表姐聪慧,说表姐伶俐,说表姐有才学,说她们是真心爱护堂姐的。
甚至话里话外透露出表姐和云阳侯世子成婚后,苏家和祖母娘家以及我外祖三家会在朝堂上帮云阳侯世子铺路。
这几年边境平顺,国泰民安,武将隐隐有些势弱。
我们这三家加起来朝中人不少,鼎力相帮,云阳侯世子的路会好走很多。
所以云阳侯夫人几乎没有怎么迟疑就许下了这门亲事。
后来橙子打探来这些消息说给我听的时候我多多少少是有些嫉妒堂姐的,嫉妒整个苏家拼尽全力为她谋婚事,挣前程。
可外面那些热闹都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正在院里禁足。
母亲不信我,她恐我捣乱,坏了表姐和云阳侯府的亲事。
哪怕我说,镯子给了她,我就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她也不信。
所以母亲打着看顾我的名头送来了两个嬷嬷,将我拘在院里不许我外出。
等我能出院子的时候两家结亲已经走到纳征这一步了。
我问橙子:「那堂姐原本的婚事呢?」
是的,堂姐原本是有订下婚事的。
那门亲事是三婶在世时给堂姐订下的娃娃亲,对方是堂姐舅舅家的表哥。
只是这些年三婶娘家逐渐势弱,亲事便渐渐地不被提起。
祖母和母亲,包括苏家的大多数人都为堂姐费尽了心思。
橙子说:「二姑娘原本的婚事被大夫人给了善纯小姐。」
善纯是杨姨娘生的庶妹,是个胆子有些小的姑娘。
三婶娘家虽然比前些年弱势了些,底子到底还在的。
堂姐原本的那个未婚夫也是有些本事的,如今已经中举,庶妹嫁他也算是不错的前程。
对于苏家来说,我的母亲无疑是一个合格的宗妇的。
所以父亲对她很是敬重。
堂姐纳征那日过后,我被解了禁足。
父亲说:「善安,你受委屈了。可你母亲是宗妇,身上担子重,你莫要怪她。」
原来他们是知道我委屈的。
可是他们却又不知道,我委屈的从来不是这些外物。